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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文豪野犬]Obi除夕狂欢12H·Love is eternal(中岛敦X我)06:00

老菜新吃,狂欢一日,垃圾箱里来相会,不喜勿入快拉黑,感谢读者老爷捧场看我这出小丑唱戏,祝您新的一年平安喜乐远离憨憨,所遇之人皆是良人!

存在角色OOC,纯属个人不切实际幻想,勿将作品观念带入现实。 以上可接受请继续往下看,感谢!






 

  【课桌下的漫画】


 早春风寒,枝头的樱花不畏清寒的繁盛绽放,风一吹就颤颤巍巍的抖落一身柔嫩的花瓣落在路人肩头发梢。


 我还泛着困,昨晚熬夜看据导致睡眠时间被压缩到了四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,总之眼皮一直反复打架,哈欠连天的,生理性盐水也一直没停过。


 大礼堂中像我一样的人还挺多,初春时节的开学典礼是最让我抗拒的,微冷的空气也好,枝头盛放的樱花也好,都会让我觉得提不劲儿浑身乏力。


 可能实在是太困了,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,心跳也有些加快,我感觉不太好,身体似乎脱离了我直观的感受,晕眩如海潮一浪盖过一浪的袭向我。


 昏昏沉沉里感觉似乎是有个人在背着我,并不算厚实的肩膀,隐约能感觉到对方的骨骼形状,大约是提醒和我相似的纤细孩子,可以的话想说句:‘你骨头搁得我好疼。’


 但实在太疲惫了,睁不开眼也发不出声音,只能昏沉的被对方背着,最后放置到了柔软的床上,很贴心的给我盖好了被子,而后是一些嘈杂的说话声,我推测是校医再给我粗略判断情况。


 毕竟后来他还撑开了我的眼皮用手电筒照我的眼睛。


 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过来那时,睁开的眼看到日光还很明媚,敞开的窗户有细细的微风卷着粉白的花瓣飘进来,落在了趴在床沿边上的白色脑袋上。


 我有些诧异的撑着身体坐起来,大约动作带动了床褥有些颤抖,趴着的人揉着眼睛也抬起了头,而后少年有些惊喜的冲我笑起来,紫金般绚烂的眼眸里盛满了光华:“你醒啦,怎么样,饿不饿,我带了便当可以分给你吃啊!”


 “……中岛君?”我倒是记得这位,国中时是同班,不过印象来说也没说过几句话;“是你背我过来的吧,谢谢你啊,真巧啊,在一所高中呢!”


 中岛敦笑得眉眼弯弯,似乎还有几分腼腆的抓了抓脸颊:“其实还在一个班来着,开学典礼我就站在你旁边哈哈……”


 我顿时也有些脸上发热了,略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后,怪不好意思的道了歉:“啊抱歉,太困了,完全没注意看旁边……不过你在这陪我没问题吗,会错过分座位吧?”


 “没事,老师说了,最后的两个位子就给我们两坐……可能会是同桌。”他越发腼腆的说话声音都小了些,笑容像花瓣落在水面上带起圈圈涟漪。


 我耸了耸肩膀,表示对于会一起同桌并没有大太的感受,反正跟谁坐不是坐,或许能跟他同座反而会轻松些吧?


 结果一动作就察觉到了身体还是有些发软,确实需要吃点东西才行了,胃里也有些不舒服,只是跟比人分吃食物稍微有些羞赧,我斟酌着开口道:“……那个便当,分我一半的话你会不会不够吃?”


 “不会不会!”他连连摆手,把自己的书包抱起来打开,取出了用布包好的便当盒;“我今天也差点迟到了,所以直接提着书包去了礼堂,进门时候就看到你了,喊了你几声你都没理我,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了……”


 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把便当盒打开后忽然又顿住,脸颊的红晕扩散到了眼角眉梢,紫金眸中好似春水映着桃花般看向我:“只有一双筷子……”


 我也有些愣住了,随后噗的一声笑起来:“我没有传染疾病,如果你太介意的话,能麻烦你帮我去买点吃的吗,我早上来忘了吃东西了,现在浑身乏力,真的不想动……”


 “……那个啊。”敦君露出了十分为难的神情;“……今天的话,食堂跟小卖部都还没有对外开放来着……”


 我有些傻眼了,他同样也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看自己的便当,最终塞到了我手里:“你吃吧,我吃过早饭了所以还没问题……你以后还是要记得吃早饭啊,又没好好睡觉也不好好吃早饭,当心猝死啊!”


 我看了看手里的便当盒,想了想,跟着把自己大概能吃下的分量拨到了盖子上,他看着有些惊讶似的睁大了眼,我便笑着解释道:“这样,我吃过以后你把筷子洗干净,还是可以用来接着吃的呀,对吧。”


 “对哦!我刚刚怎么没想到!”他又惊又喜的又笑了起来;“阿绿你好聪明啊!”


 “……还好吧,我觉得稍微动动脑都能想得到啊……”我有点无力吐槽他,端着饭盒盖子吃着;“呜哇,这个炸虾好好吃,你家妈妈做的吗?”


 “没有啦……”中岛面颊上泛着红晕,眼底却摇曳着几分快意的说:“是我自己做的……咳,谢谢你夸它好吃。”


 “敦君,你是什么珍稀品种,还会自己手做便当,我都做不来的啊!”我深深地震撼了,从来没想到中岛敦同学居然这么的深藏不露;“你要是当初早点暴露这个属性,泽田桑说不定就会接受你的告白信了呢!”


 他脸色顿时爆红到了脖子根,又羞又慌的疯狂摇头:“不不不不是的,那个不是我要给她的,我那个,那个因为输了大冒险,总之不是大家说的那样啊!”


 “……微妙的觉得你更加惨了……”


 *


 中间最后一排的位置,并在一起的位置,我的左边是过道,他的右边是过道,缺了一个上午的席所以错过了最佳认识新朋友的时机,虽然也有三两个女生过来问候,不过可能我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怠,显得有些不矜持,让对方觉得我过于懒散,很快热度就退下了。


 反倒是中岛敦跟男生们很快热络起来,我还是有些乏力,所以又趴到了桌面上半合着眼休息,结果他忽然敲了下桌面。


 我扭头将视线往上看去,他带着几分担忧的紫金眼眸有些暗淡的落进我眼底,少年有些清爽的关切声编织成了语句钻进耳朵:“还是困吗,不然我再送你回医务室躺着?”


 “……没啦,就是犯懒而已。”我说着就把脸扭了回去,朝另一边的过道上看,这人眼睛未免好看得过分,多看一眼都会觉得要着迷。


 “或者我们玩游戏吧,这样可以让你清醒过来。”他提议道。


 我倒觉得也行,撑着腮帮看向他,结果中岛敦神奇小叮当似的掏了一副斗兽棋,前座的男生看到了也转过来嚷嚷要一起玩。


 距离上课最后的十几分钟,我们三个玩得不亦乐乎,铃声响了,前座男生还有些意犹未尽,央求着等会下课继续战个痛快。


 转过去之前忽然对我夸了句‘你技术不错啊’,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也商业互夸他技术也很强,发觉中岛敦隐隐有些期待的瞅着我,我硬着头皮继续在夸夸他:“敦君的棋艺也很强。”


 前座的男生就笑得捂住了肚子:“哈哈哈哈对对,盘盘输也是厉害了!”


 中岛敦就垮了脸的趴在了桌面上有些怏怏地咕哝着:“呀,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?”


 我拍拍他的后背鼓励道:“别气馁,说不定回头你就把我们俩都打趴下。”


 “嗯嗯,我会努力的。”


 但其实一直到放学,敦君也没能赢回来一次。


 我都开始佩服他了,真的是把把输,哪怕后来前座另一个女生加入进来,他都没有机会赢过。


 以至于那女生都有些心软了,故意让了他几次,结果这人还是输。


 前座男生开始认为中岛敦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下棋必输的体质,女生被逗得咯咯直笑,质问他哪有这样的传说。


 我们四个有说有笑的走出校门,而后他们往左走,我一个人往右走,临别时互相挥手道声明天见,我才后知后觉,因为下棋的关系,我意外地交到了两个新朋友……真神奇。


 日子有条不絮地过,除开我时常物理数学课上偷偷看漫画,一旦灵敏的察觉老师快靠近了,就把小黄漫麻溜的丢进中岛敦抽屉,导致他不明所以的把书抽出来,迎面就对上了老师那充满慈善的目光,然后他就被客气地请出了教室头顶着我的那本小黄漫,满脸通红的站在走廊成为亮丽风景线外。


 顶多就是我们前后四人开黑斗兽棋,飞行棋,有时候甚至是叠叠高,但不管玩什么游戏,中岛敦都是自带必输Debuff的神奇存在,极少数时候,为了安抚他千创百孔的受伤心灵,我们三个会合伙拼命让他赢,天知道为了让他赢一局,我们三个臭皮匠死了多少脑细胞。


 再有不过是我每逢遇到考卷需要家长签字,我就摁着他帮我冒充我爹妈,他自然是不愿意的,但是这人好骗,我揉揉眼睛假装要哭他就会妥协,一边磕磕巴巴的劝解我别难过,一边脸色为难的抓起了签名笔尽量把字写得潦草,看起来像那么回事的写出我父亲或母亲的名字。


 倒是问过我为什么不带回去给父母签字,毕竟我那成绩也不算很难看,不至于不好意思给父母看。


 我一边把试卷收起来,一边轻描淡写的回答他的疑问:“他们两离婚后各自再婚了,我去谁家都有点远,所以懒得去。”


 他当时似乎有些震惊还是错愕,好一会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,就像是买了根雪糕吃到后来看到棍子上出现了‘再’字,以为是中奖了结果最后写的是再接再厉。


 那之后突然开始带两份便当,他腼腆笑着说是自己做多了,所以带来分给我吃,想着他料理的手艺是真的挺馋人,于是我也高高兴兴的接过来吃了,不过次数多了后就想塞他一点费用,结果这人死活不肯,说他自己无意识做多了,我能帮忙一起吃不浪费就很好了,哪能收我的钱……


 看他这么坚决,我也只好打消直接给钱的念头,转而换成别的礼物送了过去,像是钢笔啊,护腕啊,虽然都是零碎的小物件,不过在我能力范围能尽量买了牌子货,这样应该能对的上我吃饭的费用了。


 并且打那以后找他签名就容易多了,他甚至会主动在卷子发下来的时候,打开笔盖就侧过身给我签名,熟练自然地让前座的吉川君目瞪口呆,然后也把自己的试卷递过来满怀希翼的看着中岛敦,结果自然是被中岛敦义正言辞的拒绝了。


 夏日祭时我们四个人约着一起去了烟火大会,上坂穿着夕颜花纹的浴衣特别可爱,吉川大概被可爱到要爆炸了,脸红得连话都说不好了,我觉着两人大概有些什么,就找了机会拽着中岛敦借口说我们两要去玩射击,跟他们两暂时分开走了。


 “……我以为你也会穿浴衣呢。”


 我把钱递给了老板抱起枪时,穿着苍色横纹浴衣的少年有些莫名失落地咕哝了一句,我开了一枪没射准,一边回答他一边调整姿势准备再来一枪:“不太会穿,而且木屐对我来说有点磨脚。”


 他忽然凑近过来从背手伸过手,像是在从背后环住我,他的手托住了枪管抬高一些,声音落在我耳边像惊雷砸在心上:“开枪。”


  我下意识的按他说的做了,子弹射爆了一枚气球,发出‘呯’的一声,就像心脏突然剧烈的撞击胸腔所发出的声音。


 盛夏的烟火绽放了,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也在我心上发了芽,以至于心间微微的刺痛着,完全无法去欣赏夜空中那绚烂夺目的美。


 按耐着胸口满意的某种情绪,我有些烦躁的小心藏匿着自己的目光不去偷窥少年的脸庞,故意说着不知道上坂他们跑哪去了,掏了手机给上坂发消息,借此低下了头遮掩自己逐渐发热的脸颊。


 不断绽放的烟火让给视线里的景物忽明忽暗,一会儿染上了金色的光,一会儿又晕开紫红色的薄雾,人群里不断传来一些声音,祝福的喊话告白的嘶吼夹杂在一起,越发让心里的躁动难以平息。


  


  


  【下课一起走】


四人小团队稍微有了些变化,很明显上坂跟吉川变成了先充,图书馆的小组学习,这两人是肆无忌惮的疯狂在线发狗粮,逼得我好几次想把他们两绑在一起丢进横滨港。


 “不如,以后分开两人一组学习吧。”敦君忽然这么提议道。


 那两个怕是早就想这么办了,不过碍于不好意思自己先提出来才一直憋着,这会儿中岛敦一说,就忙不迟疑的疯狂点头。


 于是,最后演变成了我跟中岛敦两个人组到一起学习,除开在教室里还会四个人一起下下棋,下学后那两个迫不及待地跑去约会了,我跟中岛敦无奈地看着他们两甜甜蜜蜜约会去,而我们抱着课本去图书馆温习功课研究题海。


 临近分科,我们都有些潜意识的紧张,所以才会自觉的多学习多看书,无非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确定自己的方向。


 “说起来,敦君会想选择理科还是文科?”我从题海里抬起头看过去,他放开了咬着的笔头怔怔看着我,反问了回来:“你呢,理科还是文科?”


 我看一眼书面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公式符号,只觉得天书鬼画符恨不得直接撕烂:“……理科太可怕了。”


 “我也觉得……”他特别赞同的深深凝视着我;“为什么一个公式能演变那么多不同的公式,证明题写到后来我想证明我还是个人……”


 “噗哈哈哈你当然是个人啊!”


 “那些符号我总觉得只是普通的英文字母,为什么完全语法不通顺的拼在一起,看得我好头疼。”


 “……你提醒了我一件很恐怖的事情。”


 中岛敦突然脸色微变地盯着我:“我也想到了。”


 “文科对我来说,英语这座大山也很恐怖QVQ”


 不过最后我们俩还是都选了文科,只不过学习的地方从图书馆改成了我们各自的家里,毕竟英语不仅仅要懂得拼写,还要会念啊,在图书馆的话不好老是说话,而且听英语CD也不方便,两个人分一副耳机实在太不好意思了。


 周一至周五一般放学去我家,我家离学校近些,会比去他家还要坐地铁六个站快,我家距离学校徒步十来分钟就到了。


 我头一次听他说自己家在什么位置的手还挺惊讶,那里其实距离学校真的远了。


 “附近不是就有高中么,怎么填了离家那么远的?”我从冰箱里拿了两罐红豆汤,一罐给他一罐自己打开了喝两口;“每天要起很早过来吧,高三的时候不会很辛苦吗?”


 他接过去道了声谢,和我面对面在矮桌前坐下,学着我掀开了被炉把腿脚伸进去,结果就跟我互相踹了对方的腿,噗笑着又故意的再互相踹一下,一边骂着‘喂你别踹我呀’一边假装委屈的说‘明明是你先动脚的’然后继续不轻不重的互相踹,玩闹好一会才消停下来,翻了英语书出来,把CD放进笔记本光驱,接通了音响。


 “我倒觉得还好啦。”他忽然回答起我之前的问题,紫金的眼眸瞥了我一眼,就垂下去看自己的课本;“反正有地铁,还那么巧跟你同班又同桌,都挺好的。”


 “哇哦~听起来就像是为了我,我好感动哦敦君~”我故意怪腔怪掉的说着,他被我逗得又拿脚踹我,不轻不重的反倒像是在用脚轻轻碰我一下似的,我不服输的很,也反用脚给他踢回去。


 他只好又笑着歪了歪身体说着:“好啦好啦我错啦,这题你看明白没有,是过去式……”


 “嗯?啧……好烦哦,冠词介词什么的,我头好晕。”我有些疲惫的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。


 他撑着桌子伸长脖子看了眼我的习题册,然后抓着笔戳了戳我的答案:“这里,缺了do……”


 “哦……我家冰箱没什么可以吃的哦,一起吃泡面加鸡蛋没问题吧?”


 “……你早说啊,回来时候就可以去超市买菜了啊。”他坐回去后听我这么一说顿时露出了谴责的目光;“难怪你那么瘦,平时就吃这些哪里够营养啊!”


 “出现啦!中岛妈妈!”


 “不要用奇怪的称呼叫我啊!”


 还是吃了鸡蛋泡面,这人还特地把鸡蛋煎成了荷包蛋,换了我以前,就直接打进碗里,水开了把面一煮软,就直接倒进碗里搅匀了吃了。


 我把我的方式告诉他后换来了他极为嫌弃的眼神,然后他就开始了每天下课拽着我去买菜,霸占我家厨房给我把晚餐桌的丰盛有余,又给我分类放好冰箱让我第二天作为早餐吃的日子。


 对于我衣服乱扔把家里弄得乱糟糟的情况,他也管,进门就开始撸袖子收拾,边收拾边质问我是怎么能把他昨晚临走前才收拾好的,一晚上又给弄个成狗窝似的。


 我能怎么说,只能老实的说:“不然我洗完澡你再走,你就会知道我是怎么弄乱的了。”


 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,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:“你你你,你倒是脱衣服的时候放好点啊……咦?咦咦咦!!!”


 他似乎把什么突然扔了出去,我顺着抛物线走过去捡起来,顿时也有些羞赧的对他歉意笑笑:“不然你还是别动了,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把内裤也这么扔到哪儿去了……”


 “你还有脸说啊!你到底是不是女生啊!”


 “……我脱衣服证明给你看?”


 “求你做个人吧!”


 “我确实是个人,不然我全**给你看看?”


 “我们两到底谁才是女的啊!?”


 “既然你有疑问,不如一起脱了互相看看?”


 “快够了啊!”


 我对于逗弄他越发的乐此不疲,他那种快崩溃似的红着脸模样真的好有趣,尤其是一边害羞一边生气还手不停的给我收拾这屋子,贤惠得简直让人觉得他好可爱。


 直到周末我第一次去了他家,我才发觉到,他的贤惠或许只是习惯而已。


 中岛家里人很多,姓氏都不一样的人聚集在一栋房子里,却有着无比令人觉得舒服的家族氛围,他家里的家长是位看起来很严肃的福泽谕吉先生,往下是据说就在附近那所高中任教的国木田先生,同样在那所学校就读高三的太宰前辈,目前还在国中三年的泉镜花妹妹,随着监护人福泽先生一起在侦探社工作的江户川先生,在医院里工作的与谢野小姐……


 听闻我是来跟敦君一起学习,国木田先生义不容辞的给我们颁布了今天的学习任务,还表示可以但当我们的辅导老师,如同严父一般的气场让他看起来格外令我敬重。


 不过敦君的周末显然不能总是学习,他家那位太宰前辈很闹腾,时不时的会制造一些混乱,国木田先生虽然忍无可忍的把人绑了起来,结果没一会就会被他逃脱,甚至还跑来骚扰我问要不要一起殉情?


 敦君大概也是被弄烦了,把人拖着不知道带去哪了,而后直接就出现在了楼下花园里帮着与谢野小姐一起晾晒衣服。


 回来后又带着镜花小妹妹来了,一边辅导着妹妹的功课,一边扭头过来查看我的英语复习进度,国木田先生毕竟也有自己学生的作业要改,偶尔会过来看看我们三个,然后针对性的给我们每个人确认缺陷,重新发一份习题让我们写。


 傍晚时我准备告辞,他们却很热情的挽留我一起用了晚餐,再让敦君送着我回家去,我其实觉得没必要,不过他们都觉得入夜话,让我这么个瘦弱的小女生自己回家不太安全,我也只好接受好意的让敦君送我回去。


 这年的夏日祭,我试着穿了浴衣,木屐果然很不舒服,走几步就开始让我觉得脚背被磨得发疼,我在人群里靠着他显眼的白发一眼看到他,一边说着‘抱歉请让让’一边艰难的朝他挤过去,大约是听见了我的声音,他回过头看向我后,微微睁大了那双紫金色的眼眸,迎着那被挂在才带上的流光溢彩小灯泡散发的光,他的眼越发绚烂如幻,像极了五光十色的梦凝在他眼底,望进去就入了梦境。


 后来是被他背着走的,脚被磨破了皮,又不能赤着脚走,他便说背着我好了,我心情有些复杂,说不出是甜多一点还是酸多一点,只好低着头含糊嗯了一声,他就转过身微微蹲下。


 他还是有些瘦,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背脊线条,脊椎每一个关节都清晰的陷入我的胸怀。


 烟花绽放时,我伏在他背上仰望那些一瞬即逝的绚烂,壮丽又凄美的花火将天空烧得忽明忽暗,烟火熄灭的灰烬如同灰冥冥的雾洒下来,硝烟的味道渐渐被风带过来。


 他的头发被烟火的光染上了或黄或红的光晕,我甚至能看到他的脸颊上也都染上了烟火的光雾,他的那双眼越发的绚烂如梦幻。


 他大约也察觉到了我在看他,扭着脖子偏头盯着我,我看见自己缩小的扭曲脸庞放满他的眼瞳,莫名有种自己成了他眼里全世界的满涨甜蜜。


 我想让他也尝尝这种甜,可又怕他或许不想尝,踌躇着怕被察觉了那些心思,就先笑着回过头伸手指着天空:“月色真美啊,敦君!”


  他带着笑意的附和了我:“是啊,月色真美啊。”


 所有热度集中到了我的大脑,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懂了我的意思,又或者只是单纯的附和我,这种患得患失让我着迷又刺痛。


 我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这么百感交集,比看什么悲情电影更容易惹我红了眼眶,偏还怕被察觉只好低下头假装自然的说着话,一丝一毫的情绪都不敢泄露半分。


 *


 高三时重新分班,我幸运的跟中岛敦依然在一个班,不过座位被分开了,中间隔着一个过道和另一个女生,上坂跟吉川也被分到了别的班级,敦君的新同桌是个有些病弱的少年芥川,这位芥川看似不好惹,实际上确实是非常不好惹,传闻说他是什么黑道家族的少爷,每天都板着张脸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,敦君大约天性使然想跟他打招呼友好相处,都被他横了一眼,于是怪尴尬的再也不敢去打扰他。


 我这边也不太顺利,新同桌忍足丽子家里挺有钱,满脸的优越感跟我说话都喜欢拿鼻孔对着我,一听说我不会化妆就露出了‘天啊这是哪里来的山村贫民’的神情,然后就不再乐意跟我说话,我主动示好也会爱搭不理,一次两次后我就放弃了。


 感觉新集体有些融不进去,不过我也不太在意,每天下学我跟中岛还是会一起走,如同之前一样,周一至周五到我家一起学习,写写作业看看动画,周末到他家在国木田先生的指导下,再抓紧一下其他学科,不过有时候是我跟他带着小镜花一起去附近的公园打羽毛球什么的,国木田先生说这是劳逸结合。


 偶尔太宰前辈也会要求加入进来,由此我们还遇到了芥川君,他似乎认识太宰前辈,看我们羽毛球打得起劲似乎很感兴趣,我就邀请他一起加入进来了,这人隔天班上见我就主动跟我打招呼了。


 于是周末学习小组又加入了芥川君跟他的妹妹小银,队伍逐渐庞大,虽说我觉得芥川君其实完全是为了太宰前辈来的。


 在迎来决定未来的前几周,我和敦君走再回我家的路上探讨着大学的问题,我不太想跑远了,所以第一志愿当然是横滨大学,他似乎跟我想到一块去了,一听我这样说就笑着点头表示自己也这么想。


 我心里可美了,觉得完全可以这样,到时候大学里一碰头,我就昂首挺胸伸手拍他的肩表示:‘哟大兄弟,还是这么巧,不如咱俩谈个恋爱你看成不成?’


 ……咳咳,不了,还是不太好,我在想想别的吧,告白还是浪漫点比较好吧?


 抬头间看到了公寓楼下有些熟悉的身影,我有些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微妙的陌生感,随即扯了扯中岛敦的衣袖,有些歉意的对他笑了说:“抱歉敦君,今天就不一起学习了。”


 “嗯?怎么了吗?”他听得出我赶他回家的意思,不过事发太突然了,所以下意识问了句。


 我伸手指了指那个已经看过来的男人,解释道:“我父亲来了,所以不太方便。”


 中岛敦受惊似的睁大了眼看过去,而后又迅速扭过了头对我严肃道:“我知道了,那么我先回去了……明天见。”


 “明天见。”挥别了敦君,我才走向自己几年没见的父亲;“哟,有事?”


 “……你跟你爸说话这什么态度?”他有些不高兴地皱着眉瞪我。


 我满不在乎的笑着耸耸肩:“真亏的你还记得你是我爹。”


 男人被我堵得上气不接下气似的喘着,好一会才压住自己的脾气抿了抿唇:“我跟你阿姨要去香港那边了……你妈的意思是希望你跟我走,她也要跟她那口子移民去加拿大了,以后估计不会再回来……”


 “我谁也不会跟。”我直接打断他,有些厌烦的摆了摆手:“你们走你们的,我自己过……”


 “胡说什么,你自己怎么过……”


 “我这几年不就是自己过的?”我沉着脸看过去,他像是被刺伤似的微微张着嘴满眼难过地盯着我,我不依不饶理直气壮的说:“你搞毛啊,突然良心发现就要把我拽回去自己跟前?有病吧!”


 “……是你不跟我走的啊……”他嘴唇哆嗦着睁大了眼,颤抖的眼睑里有晶莹的液体在摇晃;“我当时就说让你跟我过,你自己非说要跟你妈,是她不要你,你反怪起我,你讲话凭良心啊……”


 “行,那是我活该,她不要我你也不来看我,你们各有各的家庭过得好好的,没必要拽我这个多余的进去……”次奥,我还想哭呢,我都特么的没哭你一个大老爷们哭毛,我越想越气,扭头就要上楼去。


 他拽着我就真哭出来了:“不是,爸不是这意思……你是我闺女啊,你怎么是多余呢,是我错了,我之前就不该跟你怄气……你跟爸爸一起过吧,你阿姨也想你过去跟我们过,你真一个人留在这,以后有什么,不是让你爸我一辈子都不安生,你是我闺女啊……”


 “……你让我想想……”


  


  


  【爱久见人心】


期末的考试越来越近,但我突发奇想的想去看海。


 于是在午休饭后,我们本来是在沿着围墙的草坪上借着树荫躺一会儿来着,我冒出念头后,就坐起来时拽着中岛敦跟他耳语道:“诶,我们翘课去海边玩好不好?”


 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眨了眨眼,我就再说了一次:“来嘛,翘课去海边吧。”


 “……再有两周就要考试了,你确定?”


 我于是不说话了,直接开始爬树跳到墙上去,然后居高临下的俯瞰他几秒,转身就跳了下去到另一边。


 他连不敢喊出声,两分钟后沿着我的轨迹跳了下来,我笑着抓起他的手就往地铁站方向跑,上了地铁后他还有些试图挽救,对我念叨着会被联系家长,会被老师请喝茶面谈,我听得有些烦,加上破罐破摔的莫名情绪,拽着他的领口就亲了上去。


 瞬间这个人就乖巧得像只鹌鹑,满脸通红的把脑袋埋在我脖颈,这种仿佛我是个恶霸,而他是被我戏弄的娇小姐的氛围,差点让我笑出声。


 湘南海岸线不愧是灌篮高手取材的景点之一,蜿蜒的灰蓝色海岸像极了莹亮的蕾丝带,拍在沙滩上的浪花堆积成层层的裙摆绽放开。


 工作日的关系沙滩上没什么人,我拽着他直接踩到海水里去,突兀的开始打水仗,起初他还不敢反击,被我闹的很了也来了脾气,踢着水花往我身上来,两个人都搞成了落汤鸡,幼儿园熊孩子似的互相怪罪对方蛇精病,多大的人还打水仗。


 嘻嘻哈哈的折腾到了日落,海面被夕阳染成瑰丽的红,如同盛放了无数的玫瑰在海中,艳丽又绚烂。


 回去路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风干,他提及今年的夏日祭:“这次一起去,你随便穿就好了。”


 “……我大概去不了。”我抓着衣摆尽量自然的笑起来对他说:“我答应跟父亲生活,毕业后就去香港了。”


 他眼睑微微颤了颤,盯着我怔怔看了几秒,而后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,好一会扯着嘴角有些怪异的笑了说:“诶……是这样吗?啊,我是说恭喜你……香港啊,好地方诶,我在电视上看到过,很漂亮的城市……那边的话语言没问题吗?你学英语就很艰难了,在学那边的语言会很辛苦吧,要加油啊……哈哈……以后还会回来吗?”


 感觉快哭了,我是说我自己,所以我转过了脸看别处不看他:“我现在不能确定将来的事……”


 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,掌心柔软而温暖:“那就遵循自己的意愿去吧,将来如果有机会回来,记得和我联系,到了那边后也请和我保持联系,请不要因为这样就不联系我了……可以吗?”


 我深呼吸几次才让自己尽量的冷静下来,扯着笑容回头去对着他点头:“我会的,邮件也好,信息也好,我会努力跟你联系的,有机会回来也一定会来找你,到时候再一起来看海啊。”


  虽然在这一刻,我似乎就已经看到了光阴的轮廓,思美人迟暮,又似青山绵延,一昼看尽春秋。


 香港大学意外的不好考,最终我进入了香港树仁大学,开学是我在校门前自拍了一张发给中岛敦,因为走的急,毕业典礼我都没有参加,很多东西都是委托了老师国际快递给我的。


 两边时差不大,所以我们寻常 LINE联络聊天也没有太大的阻碍,他回复也很快。


 香港这座城对我来说新奇的过分,我会在假期里走街串巷,不断给他发去我发现的特别景色,有时候是角落箱子里的猫,有时候是斜坡墙壁上的涂鸦,某个街角的招牌,山坡上的歪脖子树,雨天薄雾里亮起来的霓虹灯,夜色下浓丽的维多利亚港,阴云笼罩的长洲岛侧影……


 大一暑假时,父亲带着继母和我一起去了中国的南京纪念馆,我将那里头的所见所闻一一告诉敦君,说到后来一边敲字一边掉眼泪,他后来回了我很多感慨的说词,最后几段劝慰我不要想太多,错的是当年的执政者,我能了解真相铭记于心就可以,但并不需要为此戴上枷锁。


 我想这个话题过于沉重,便又同他说起了别的事情,夫子庙的小吃,栖霞寺的佛像庄严,扬州古城区的古朴素雅,点点滴滴。


 他也同我说起太宰前辈貌似又一次被甩,原因还是他的古怪癖好,让他的女友终于不甘忍受的提分手了,国木田先生似乎在谈恋爱了,居然有符合他五十八条理想对象要求的女性,我跟敦君都觉得不可思议极了。


 小镜花最近在被一个很可爱的男生追求,打听到小镜花喜欢吃可丽饼,那个小男生还研究出了新口味,自己在家里用材料做出来后,取名‘爱镜花’,想了不少法子保证没融化也没挤压坏的送到了他们家给镜花,此等头脑跟毅力,乱步先生觉得要是花在学习上,搞不好是个天才了。


 大二时他突然提出假期来香港看望我,我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的给他收集距离我家比较近的可游玩场所,还有价格较为合算的酒店旅馆,香港的酒店价格都很贵,看完后我有些不忍心让他破费来这一趟,敦君却说自己之前假期打工攒了很多钱,让我别操心太多,他心里有数。


 于是我也不好再说,毕竟就算是他其实也有自尊心的啦,说多了就会伤到他了。


 他来时我去接机了,从前觉得电视里的名牌又傻又蠢,可我怕他出来时看不到我,所以脸颊发烫的还是做了个牌子抱在手里举起来,挤在人群里张望着,好在他头发颜色夺目,我总能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他,控制不住喜悦的喊出声来:“敦君——敦君!”


 他也很快就听到了我的声音,转过头时拖着行李箱就走了过来,不过两年而已,期间也互相发过照片,可我还是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,比照片上更有实质感的长大了。


 “这是你自己做的?”他伸手指了指名牌,笑起来时又露出了他的小虎牙;“为什么会在上面画只猫啊?”


 “因为可爱。”我把牌子夹在胳膊下,空出一只手牵着他;“你长高好多的感觉……”


 “现在的话,好像是177cm左右吧……”他说着状似无意似的拿手比了比我的脑袋,笑得越发开怀地弯着眉眼:“你不会是高中后就没长高了吧,感觉跟以前一样好小一只哦!”


 “……你是想被我当街打断腿吗?”


 “呜哇……抱歉抱歉,我有点……咳,看到你就兴奋过头了。”他抿着唇笑,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,比以前宽厚的手掌散发着热度将我的手也都温暖了;“真的,我一见你我就高兴到脑子发热。”


 “行了行了,就你嘴甜,小嘴抹了蜜,啧。”我给他说得怪不好意思的,为了遮掩自己的甜蜜羞涩感,赶紧转过头去招着手叫计程车带他上去:“到酒店你先休息,我下午带你回我家吃……”


 “诶!?去去去你家?!”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,说话都结巴了:“咦咦咦!?我,我要带礼物吗?”


 我满头雾水的看着他反问道:“你带礼物干嘛?我跟我爸阿姨说了是以前的同学来这边玩,我当东道主招待吃个饭,你是客人诶!”


 中岛顿时又泄了气似的耷拉下肩膀,紫金的眼眸染上几分沮丧,说话语调都变的乏力起来了:“哦……是这样啊……”


 “不然你以为是哪样?”我挑了挑眉盯着他,他心虚似的摸了摸脸颊转过头看车窗外:“哇,那栋楼好好看哦!”


 “……你行啊,两年没见学会顾左右而言其他了。”


 “嘛,人总会变的嘛……哈哈。”


 我送他办理完入住手续就返回家去,奈奈阿姨前两月查出来怀孕了,虽然本人一直坚持继续进厨房,不过我爸还是尽量抢占先机,加上我给我爸打辅助,奈奈阿姨只好望厨房兴叹,甜蜜蜜的被我父女二人宠了起来,不过这回听说我有朋友来,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势安排了我跟我爸负责买材料打下手,自己亲自下厨。


 “你那朋友跟你关系很好吧?”我爸还不知道中岛敦是男是女,不过就冲着他一来,奈奈阿姨就抢回了厨房大权,我爸就本能的酸了:“你要记得跟他说啊,就是为了他,你阿姨才亲自下厨的。”


 我其实有点心虚,左思右想吧,还是在出门前伸头回去说了句:“那个,他是个男的。”


 我看到我爸在一瞬间脸色发黑目露凶光的模样,赶在他发话之前,我猛地甩上门冲向电梯,并开始思索等会带着敦君回来,要怎么防止我爸当场把人废了。


 不过出乎我意料,也有可能是奈奈阿姨后来听了我爸说了性别这事,然后把我爸给安抚住了,我带敦君进门后,我爸表现得还挺自然的,随意的跟敦君打着招呼,就聊起了在哪读书啊,将来想出来干什么啊。


 我左瞅瞅右瞅瞅,我爸笑得自然亲切,敦君也答得流畅自然,奈奈阿姨拉着我进厨房帮她端东西,一餐饭吃完我送他出去,再回来就是三堂会审似的围着我让我交代明白,这是来香港后染上了这边七大姑八大姨的毛病了吧,啧。


 隔天我再出门,我爸喊一句‘晚上带人回来吃饭啊,今晚你爸我下厨。’,我寻思着我爸莫非是对敦君要干些什么阴损的勾当,比方说在菜里下毒药……咳咳,脑洞大了,不至于,我爸没那胆子杀人的。


 假期里是香港旅游热季,铜锣湾、维多利亚公园基本就是人挤人,过去的地铁都会让人站不上去,所以我在地铁口就开始犹豫,敦君看出了我的踌躇后主动说道:“也没必要去什么景点,我不是为它们来的,就在你家附近走走吧,或者去你学校看看,我想了解你生活的地方,跟你呆得比较多的地方。”


 “……会很无趣哦。”我打了个预防针。


 他就笑了:“不会,你陪着我,我怎么都不会觉得无趣。”


 我就带着他沿着我家那条街走出去,带着他去我寻常走的街道,告诉他这条路我走过去是要去什么店铺,那条街穿过去我回到我喜欢的饮品店,我会在这个巴士站搭乘几路巴士去图书馆,那一路巴士则转乘去我的学校……


 这座城不大也不小,一整天最多熟悉熟悉我家附近的几条街道,傍晚就带着他回我家用餐,这次因为我们路过相熟的花店,所以顺手买了束花带回家去,奈奈阿姨欢喜的摆进花瓶就放在电视机柜上。


 我们家不管谁做饭一般最后都是我爸洗碗,今儿破天荒了,他拽着敦君要喝两杯,奈奈阿姨不仅不阻止,还推着我帮忙捡桌子洗碗,我差点要误会我爸想背着我把人用‘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你以后别来烦我闺女’来赶走。


 不过之后出去看他们俩相谈甚欢,我就知道是我自己想多了。


 第三天我带他去长洲岛,乘船出海,夜里打算就在岛上住一晚,我有认识的同学是岛上居民,所以给我介绍了不错的民宿,能有个小阳台,可以眺望到香港岛。


 不过我没想到是只预约了一间房,入住的时候有些尴尬的跟敦君面面相觑,他反应快的就说自己再去问问别家,我给拽住了。


 憋红着脸直接办手续办了,他也是满脸通红地亦步亦趋被我拉着上楼放东西了,之后两个人在岛上悠闲地散着步,拍了不少照片,买了超大杯的**奶茶,两个人两根管子分着喝,结果夕阳落山也没喝完,只好带着回了民宿,因为我跟他都不太喜欢浪费。


 夜里洗了澡出来坐在阳台看夜色深沉的海,他白色的头发在夜色里总是耀眼,我盯着看一会就笑说:“我有点想染发了,染个青木灰什么的。”


 “好啊。”他低头过来咬住吸管喝奶茶,我定睛一看就拿手打他的胳膊:“错了错了,是我的管子!”


 “诶?”他松嘴看了眼,跟着抱歉的笑起来:“呀……一不留神……”


 我瞪着他不说话,他摸了摸鼻子后强行挽尊:“我也没有传染病……咳,那个,你别介意哈。”


 “……介意个屁。”


 都愿意睡一张床了,谁会介意什么哦,于是我心一横,倾过身拽着他亲了上去。


 和当年那个破罐破摔不一样,褪去青涩的少年轻易就反转了支配者的身份,从被动变为掌控,将撕扯揉合成缠绵。


 月色沉沉,屋里的灯光昏红,我有些晕眩又有些莫名的醉意,呼吸都绵软成了蜂蜜班的甜腻,感觉像是被白昼的余热烘烤着,汗水争先恐后的冒出来,澡都白洗了。


 他不知道哪学来的,像是把我当成雪糕了,我也被他折腾的觉得自己热熔了,擦枪走火的这人忽然又刹住车,声音哑的不像话,好似干渴许久的沙漠旅人发出了真挚的祈祷落在我耳边:“真的,可以吧……?”


 我眯着眼去看他的脸,那双紫金的眼眸在昏红里折射着令人沦陷的流光溢彩,我想投身进去安眠。


 祈愿可以永远沉睡在这双眼眸的我虔诚地吻了吻那双眼眸:“……月色很美啊……”


 他眸中的光比月光更温柔的包裹着我,滚烫的手掌沿着我的背脊滑落下去,鼻尖蹭过了我的脸颊,温柔的声音落在耳边:“你比月色更美。”


 可惜我很快后悔了,因为实在是太特么痛了,我差点就要爆粗口了,眼泪不停的冒出来,浑身都因为疼痛而哆嗦着,并且又觉得因为疼痛而想后悔的自己太丢脸了,于是哭得更厉害了。


 他似乎只认定是我很痛,不停地尝试安抚我,不知道是他真的学了很多,还是我确实很想接受他的一切,之后慢慢总算有所好转。


 不过书上漫画上说的什么超级舒服之类的……我回去就把那些书烧掉,特么的大骗子,痛觉完全盖过了一切其他感受,就好比一根滚烫的铁棍在你身体里来回的搅动,五脏六腑都移位了,哪里舒服了!?


 隔天早晨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散架,动一动就浑身哪哪都难受,裹着被子想当毛毛虫不愿意起来,敦君就把早餐买了回来和我坐在床上吃,我问他怎么办到的,他有些小得意地笑着开口跟我说:“簡單啦,我會講粵語啊!”


 我惊呆了:“你幾時學會嘅?”


 “你跟我講你要去香港,我第二天就去搵書學了啊!”他又露出了他的小虎牙,笑的可爱到犯规。


 我顿时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凑过去亲他,这人怎么这么可爱的!吃可爱多长大的吗!


 结果白日宣淫,还酸痛的腰肢经历又一番的折腾后,直接让我觉得根本是断了,不过这一次倒是进步很大,疼痛感只在最初的时候让我哼哼几声,之后就被填满空缺的酸胀,灼热摩擦带起的抚慰全面覆盖过去。


 和书上看到的什么海洋里的孤舟那种形容,完全不是一回事,海浪冰冷澎湃,可他总让我觉得自己是在岩浆里颠簸着,随时要热熔化成岩浆的一部分,随着他的喷发而彻底化为虚无似的。


 一直到中午退房我还有些浑身酸软得不想动,他干脆就背着我在岛上走来走去,我指哪走哪,险些迷路就随便找个人问怎么去码头。


 一路上伏在他的肩膀,我用相机拍到不少树上细碎的光,山坡下上下交错擦肩的旅人,远眺如黛的深沉海面。


 他体力好的不可思议,我提议过放我下去,毕竟他背着也有段时间了,但他一直神情很轻松的说着没问题,我仔细看他的眼角眉梢,也确定着他真的不是开玩笑。


 ……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我为自己的将来感到了沉重。


 傍晚时我们乘船回去,去了油麻地吃街边烧烤,怕他不能吃辣没让老板放辣椒,过于好吃临走还打包几串掌中宝跟一手生牛带回去。


 这些在横滨中华街也有,不过到底沾染了更多日本的口味,吃起来各有各的特色,可是氛围来说果然还是香港深夜烧烤摊更加活跃,更加市井。


 我们跟几个人拼桌坐,明明互相不认识,但却能一起聊着哪个区的水费加了多少钱,听说谁谁谁要红馆开演唱会,原来你是刘德华的迷,哎呀真巧我也是张学友的迷……


 中岛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奇妙境况,充满新奇的站在我的协助下也加入进去聊着天,和陌生人碰杯饮酒更肆意。


 他在这边呆了快七天,临走那天中午我爸让我把人再带回去一起吃一顿,下午我送他去机场,时间还有余就一起坐在候机室闲聊,我交代他别老打工,既然语言学的来就接点翻译做,新年我们家大概会回去看望爷爷奶奶,到时候我就顺路去看他;他边听边笑着点头答应,一直抓着我的手在自己手里揉来揉去的,我念着他着一会去就几个月见不到我,随着他去了。


 他进检票口是我还没舍得走,打算看他过了门以后再走,结果他走几步又扭头跑回来,脸色贼严肃的盯着我喊了句:“我中意你啊,超級中意你啊,你以後會嫁畀我咩!?”


 我心里边又羞又甜,鲜橙打汁冒着香气弥漫在身体里,脸颊发烫的热度让眼睑都微微泛着热的给他吼回去:“你敢娶我敢嫁啊!”


 他才眸中流光闪烁弯着唇角高兴地笑了喊:“我敢啊,你老豆拿刀獨門唔畀進我都敢啊!”


 旁边有路人笑了,于是好多人都跟着笑了,还有人推着我过去跟他抱一下,检票口的工作人员显得有些为难,不过倒是扭头跟他说了句‘你要不要跟女朋友抱下再进来?’


 他就刷的一下冲了回来,这一拥抱连掌声都出来了,我真怕有人给录视频传推特,那实在太羞耻了。


 新年时奈奈阿姨快八个月了,不适合飞来飞去,我爸留在香港陪她,我独自回了横滨看望爷爷奶奶,然后住进了他的房间。


 他家里人似乎毫无意外我的入住,年初二时我跟他和他家里人一起去寺庙参拜,小镜花认真又诚恳的许愿‘敦哥哥早点结婚搬出去吧,这样我就能把他的房间改成剑室在家里练剑了。’,与谢野连忙打了下她的肩膀训斥道: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,当心敦君一辈子都结不了婚了哦!”


 “……晶子姐……”敦君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弄得浑身颤抖了,我看着怪心疼的摸摸他的脸颊,深情说道:“别难过,不结婚也挺好,这样我就有机会泡妞了!”


 “你也跟着闹吗?”他哭笑不得似的看着我,有些妥协似的转过身去抽签,我凑热闹也抽了一张。


 两个人都是大吉,不过做了交换,他的给我我的给他,回去路上我们说着明天再一起去看望爷爷奶奶,顺面就在那边陪老人生活几天。


 太宰先生感慨着敦君还没真结婚,已经提前过上了孙女婿的生活,敦君倒也没觉得害羞,理直气壮的点头表示他乐意。


 居然没戏弄到敦君,太宰当场就震惊到整个人都呐喊了,嚷嚷着敦君不是那个敦君了,国木田快撒盐。


 然后国木田一把盐摔到太宰脸上:“驱邪除秽,邪魔退散!”


 我差点笑得直不起腰来,整个人歪在敦君身上,他一边笑得浑身发抖一边揽着我。


 连福泽先生的脸上都带着几分笑意的看着。


  岁月酿了一坛蜜酒赠与我尝,教我品味爱久见人心,情意山海隔不断。
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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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取材自我某次梦境,不知道有没有小可爱看出来,敦君高中选了女主同一所学校不是巧合这个隐晦信息哈哈哈。

以及小脑虎,虽然是意识流,但也是好吃的红烧肉,新年伊始的第一趟秋名山私家车观光由你开始,该满足了吧!


由于开启了七日关注留言(具体缘由可以看置顶的个人自白书)估计留言会巨减,那就拜托多多点亮小红心小蓝手吧。

旧文搬运,如有关于我的疑问可点击此处解惑:个人自白书(如若关注请细看)

吃粮请点击这里:Obi乙女向产粮报告(不断更新ING……) 

最后——

我是你们每天都在过气充满七情六欲贪财好色的Obi!祝各位观众大老爷新的一年平安喜乐赚大钱!

以上,感谢观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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